“小姐,小姐奴婢错了!”
这一次,暮雨是真的怕了,她以头叩地,“咚咚”作响。
“奴婢鬼迷心窍,帮着周七小姐打探消息,从周七小姐那里得了一些好处……可奴婢的心是向着小姐的,小姐莫要误会奴婢,奴婢没有……”
“那就去继续亲近她,给她送一送东西吧!”林锦曦打断了暮雨的话。
对这种死不悔改的敌人,她没有心情听太多的废话。
“那么想做的事情,本小姐成全你,还不好吗?”
“莫要忘了,你是奴籍,与永安侯府签的是死契,若是果真不想给本小姐办差事……”
“倒也简单,本小姐善良,杀人填井的事情是不会做的,但为了将你卖的贵一些,不挑地方还是可以的,不如你来选一选?你是想去给妓坊的姑娘做丫头?给宫里边出来的内侍做小妾?给早夭的男童配阴婚?给……”
“奴婢去送寝衣!”暮雨咬牙切齿的说。
“这就对了!”林锦曦缓缓起身,笑的灿烂,语气却阴冷无比:“不是说了对本小姐绝对忠诚吗?”
“忠诚就是——本小姐让你生,你就能生,本小姐让你死,你就只能去死。”
“若是连最后这点忠诚都做不到了,那本小姐就只好让你去——生、不、如、死!”
“还不走?”
见暮雨还站在原地,林锦曦又补一句:“等着本小姐帮你选条路子?”
暮雨抓起锦盒就往外跑,她跑的又慌又急,脸上满是惊恐。
跑到院子里,明明瞧见了姜言桑和林澜衣,也没有行礼,越过她们就跑远了。
林锦曦视线往前,看向门外。
姜言桑和林澜衣已经上了台阶,到了廊檐下。
“林澜衣来做什么?”
“怕是……不太好的事情。”秋实压低声音说了一句。
林锦曦的脸色一沉,稍稍想了下,就知道林澜衣为什么来了。
果然,刚跨过门槛,林澜衣就“扑通”一声跪下了。
“姐姐,这几日我一直在反省自己,我不能原谅我自己,都是我自私,做出伤害姐姐的事,我真是羞愧难安,请姐姐原谅我……”
“澜衣,你怎么跪下了,”姜言桑瞧着有些心疼,就伸手去拉林澜衣:“你怀着身子呢!起来好好的与你姐姐说话就是。”
“是。”林澜衣马上借着姜言桑的手起来了。
压下心里头的愤恨,林澜衣继续柔柔弱弱的说:
“姐姐体谅我怀着孩子辛苦,愿意原谅我的过错,我真的很感动……我就知道姐姐是个宽容善良的……”
“体谅你怀着孩子辛苦,那是我母亲!”林锦曦冷冷的说:“至于我……”
“呵~你都说不能原谅自己的,又是从哪里看出来我要原谅你?你说我宽容善良?可惜从前那个宽容善良的我已经被你残忍的杀死了!”
“姐姐……”林澜衣瞪大了眼睛,脸色惨白,声音颤抖:“你果真不肯……不肯放过我吗?”
“是你一次次到我面前来演戏!”林澜衣将手边的茶杯“啪”的一声摔在地上:“你不觉得腻,我都腻了!”
“不如直接说你今日过来的目的吧!”
“姐姐……我没有……我不是……”林澜衣一副被冤枉的委屈姿态……
“只是来道歉的?”林澜衣起了身:“那好,你的道歉我收到了,我不原谅!门在那边,澜衣小姐请了!”
说完,林锦曦就要往内室走。
“锦曦!你这是做什么?澜衣今天来,是想跟着你一起去春日宴的,她都已经收拾好了,你又何必这么咄咄逼人?”
姜言桑忍不住开口。
林锦曦抬起头,目光平静的看着姜言桑:
“哦,想让我带着她去春日宴?还刻意都穿戴打扮好了是吧?”
她的视线移到林澜衣的身上,讽刺的笑:
“澜衣小姐今日的确打扮的娇美动人,身上穿的裙子是软烟罗做的吧?”
“这匹七彩的软烟罗,是我前年不眠不休三日三夜盯着工匠制出来的,是我送给母亲的生辰礼……”
“我自己都只舍得用边角料子做了一对发带,澜衣小姐穿在身上,果然是好看的啊,难道二皇子会移情别恋,欢喜上你呢!”
“耳坠子是用那对三哥亲自下海捞起来的碧水珠做的吧?三哥说是给我的嫁妆,母亲说给我收着,等我嫁人的时候,就做了耳坠子给我……”
“腰间那块玉……我也想起来了,是去年的时候,二哥送给我的,澜衣小姐看上了,我不想给,您就在母亲面前说的可怜兮兮的,母亲就从我这里拿过去,给了你……”
“还有……”
“锦曦!”姜言桑打断了林锦曦的话,脸上浮起尴尬……
林锦曦不当面提起来,她还不知道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的给了林澜衣这么多的好东西。
耳边又想起林云敬满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