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什么?”
“他说妈妈不可能相信神楠祈念这种事。”
“可总有一天要交代清楚吧?”
“是啊。可他一会儿说现在解释太麻烦,一会儿又说等曲子完成后再说也不迟,简直语无伦次……”
“这……”
“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,眼下怎么办?电话打不通,我们什么都做不了。”
“万一遇到事故,一定会有人和你联系,到时你能尽快告诉我吗?我了解到什么情况,也会第一时间通知你。”
“知道了,那拜托你了。”
挂断电话,玲斗盯着手机想,佐治先生到底怎么了?他拿起手电筒,走出值班室。说不定是出于某种原因,佐治先生没和自己打招呼就一个人去祈念了。玲斗打算先去确认。
还没走到入口,玲斗就停下了脚步。他用余光看到有什么东西在动,随即集中精神,环视神社。鸟居下似乎有个人影,玲斗吃了一惊,定睛一看,有个人正蹲在那里。他小心翼翼地走过去,发现竟是佐治正坐在鸟居的基座上。
光柱和脚步声让佐治也意识到有人来了,他回过头。“哦,是直井啊。”他的声音非常放松,与当下的情况格格不入。
“您在这里做什么?”
“嗯……”佐治低声沉吟,“我走到这里时不知为什么有点犹豫了,然后就在这里胡思乱想。”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,“啊,都这个点了。你肯定很担心吧?不好意思。”
“怎么了?您在犹豫什么?”
“没什么……就是心里没底,不知道这么做有没有问题。”
“您觉得有什么问题呢?为什么会心里没底?”
佐治重重地叹了口气,抬头看着玲斗。“你没有祈念过吧?不用说寄念,受念也没有过吧?”
“嗯。”玲斗点点头,“怎么了吗?”
“那你应该无法理解。神楠的力量太神奇了,寄念者心里想的一切都会传达过去。我哥只想向母亲忏悔,把那首曲子送给母亲,但其他心绪也全部闯入了我的脑海。其中并不都是光明的,也有阴暗的想法和负面的情绪,它们都一起向我涌来了。”
“我听姨妈说过,不光是信念和理念这样纯净的念,神楠也可以寄托和传递邪念或杂念。”
“是啊,所以令人害怕。”
“害怕?”
“让优美听我脑海中的曲子确实是个好主意。在音乐方面她比我强,说不定真能听出我脑海中的曲子和冈崎女士弹的有什么不同。可这样一来,我就得把心里想的一切都暴露出来。这么做到底好吗?我真的下不了决心。”
玲斗明白了佐治的意思。“您是说您有事瞒着优美小姐?”
“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?人活在这个世上,哪会只做好事?就算不至于犯罪,还是多少会做一些违背道德或伤害别人的事。我也是普通人,说不定还不如普通人。一想到所有秘密都要被女儿看得清清楚楚,我就一下子害怕起来。”
玲斗再次认识到祈念的意义。佐治说的确实有道理,他会害怕也是人之常情。换作是自己,恐怕也想要逃跑。“多数寄念者在世时都不会和孩子说起祈念的事,只在遗书上提及,或许想的也和您一样。”
“正是如此。等我死后,我的秘密再怎么曝光都无所谓,反正那时候我都不在这个世界上了,别人也不会再埋怨我。我有个朋友的父亲去世了,他在收拾父亲的遗物时,从壁橱顶上翻出一大堆成人影片和色情书。他父亲肯定想在死前处理掉,可攒得太多了,根本无法处理,但至少活着的时候绝对不能让家人看到。我的情况也一样。”
“那今晚您打算怎么办?神楠守护人无权左右您是否祈念,如果您要取消,我会照做。”
佐治将肘部撑在弯曲的右腿上,托着脸颊问玲斗:“能让我再稍微考虑一下吗?”
“好。但是过了午夜零点,神楠的力量就会逐渐减弱,这一点请您不要忘记。”
“好的。”
“还有,我可以向优美小姐解释一下具体情况吗?刚才我和她通过电话,她也正为您担心呢。”
“跟优美说这个?嗯……还是有点……”佐治面露难色。
“即使我不说,她也会要求我解释的。”
“这倒也是。”佐治叹了口气,“算了,交给你了。”
“我还是联系一下她吧。这里很冷,您要不要去值班室坐坐?”
“不用了,在这里就行。漆黑的环境适合思考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玲斗转身离开。回值班室的路上,他给优美打了电话。优美大概一直在焦急地等着,电话很快接通了。
“怎么样?”
“佐治先生就在神社,只不过他还没下定决心祈念。”
“要下什么决心?”
玲斗向优美说明了情况。为了解释得更加易懂,他还灵活运用了那个收藏大量成人影片和色情书的老爷爷的事例。
“就因为这点小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