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医生?不行,不一定联系得上。
她爸妈?不行,爸妈会自责他们好心办坏事。
连番否决后,晏玲发现这事还是只能自己上。
她给李卓庭打去电话。
“叔叔,您不觉得应该给小风道个歉吗?”
李卓庭:“他搬走了吗?”
晏玲七窍生烟:“您一定要看见亲生儿子流落街头吗!太过分了吧!”
李卓庭:“我给他钱了。”
晏玲无语:“钱钱钱,钱是一切吗!”
李卓庭:“你不要再把他当成三岁小孩,一味溺爱只会害了他。你听我的,让他滚。”
李卓庭说完就挂,晏玲真是大开眼界,这也算爸爸?小时候把孩子扔给爹,成年了把孩子踹出门,上对不起老子下对不起儿,再荒唐不过的中年人一枚好吧!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发财啊!
去他的男儿当自强,晏玲噔噔噔跑下楼,去便利店买冰激凌。
谁说男孩子一定要阳刚了?谁规定的十八岁就不需要照顾了?谁论证的爱和呵护滋养不出有担当的男儿了?她偏要溺爱弟弟!偏要把弟弟当宝宝哄!李卓庭要是不服气那就自己去坐牢!
晏玲抱着冰激凌气呼呼回到家,发现李斯风睡着了,于是她只能一个人气呼呼地把冰激凌吃光。
“我要给爷爷告状!”她给李卓庭发微信。
李卓庭十分钟后回复:“爷爷血压高,你懂事点。”
晏玲都气笑了,到底是谁不懂事啊野蛮的耳光陛下!
李斯风做了个梦。
梦里,晏玲温柔地笑着一步步走向他,他张开怀抱迎接,结果晏玲脸色一变,一脸失望地揪住他衣领怒斥:“姐姐那么疼你,你居然耍心眼骗我!?”
李斯风吓得一个激灵睁开眼,看见晏玲趴在他床边熟睡着。
她手心紧紧攥着一根丝巾,丝巾那头绑着自己的手腕。
这是怕他半夜偷跑出去吗?
李斯风轻轻解开丝巾,轻轻下床去,趴在晏玲旁边。
月光透过纱帘洒在晏玲半边脸上,李斯风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。
“对不起。”他拨开晏玲额前散落的发丝,轻声道歉。
十八岁的他只能以这样卑鄙自私的方式黏着她,或许等他二十八岁会有更成熟的方式爱她,或许等他三十八岁才有实力让晏儿玲反过来依赖他……重要的是,他这辈子都不要离开她。
“我已经认错反省了,以后可不许拿这件事惩罚我哦!”
李斯风单方面和老天做好约定,然后把晏玲轻轻抱上床。
李斯风上一次和晏玲躺在一张床上是五年前的寒假。
那天他俩在他卧室打游戏,阿姨进来拖地,把两人赶上了床。
当时他正处于一个比较别扭的心口不一时期,话都要反着说才高兴。
晏玲让他去师大南门口买烤里脊,他明明很愿意跑腿,嘴上却要说“别吃了,你的脸像里脊。”
晏玲拧他耳朵:“你要造反啊?”
不喜欢被异性触碰的李斯风轻轻躲开:“我这是为你好,外面的肉不干净。”
“我不管我就想吃!你去买的话姐姐给你二十跑腿费!”晏玲利诱。
李斯风更阔:“我给你二百你别吃了。”
晏玲较劲:“我给你两千你去。”
李斯风加码:“我给你两万。”
晏玲好奇了:“你真的有两万?”
李斯风得意:“压岁钱都不止两万,我这学期没怎么花钱。”
晏玲伸手:“我帮你花。”
李斯风:“那你去给我买烤里脊。”
晏玲躺平:“我不去,外面冻死了。”
李斯风看她半天,下床去衣柜深处拿出来一条围巾丢她脸上。
“圣诞礼物。”
晏玲裹住半张脸在床上滚:“哇!好暖和啊!”
李斯风坐去书桌前接着打游戏。
晏玲今天是看热闹跑他家来的,可惜冬天出门麻烦,等她里三层外三层裹严实过来,好戏已落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