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子里,秋实已经匆匆到了内室:
“小姐,摄政王走了!你……没事吧?”
“吐了一口血,吐出来就好了,”林锦曦这才重新坐起来:“秋实,我的被褥和寝衣都沾了血,你拿干净的来帮我换一换。”她也并不喜欢血腥味儿!
秋实忙跑到柜子那边去拿。
“小姐,莫要生气了,”秋实一边帮林锦曦换寝衣,一边说:“侯爷不是常说,与人置气,伤人伤己,是最不划算的事儿?”
伤己?可不是真的,她都气到吐血了!
但伤人?伤顾南昇?她倒是希望真的伤了他,好压一压他那能刺死人的脾性,让他想明白以后该怎么和她相处……
等等!
林锦曦抓住了身上才穿了一半的寝衣:“秋实,这件寝衣哪儿来的?”
“这是小姐自己做的啊!”秋实想了想,说:“这红云锦艳丽如霞,冬暖夏凉,是两年前三公子花了大价钱从江南得来的,说是给小姐做嫁衣的。”
“但周七小姐知道小姐得了这匹布后,就对小姐说——若小姐与二皇子穿同一匹布做成的寝衣,一定能恩爱情长……小姐信以为真,当晚就把这布裁了!”
“小姐自己的这件,就做了个素衣,倒是给二皇子做的哪件,用金丝绣了边,还在里侧绣了情诗……”
说到这里,秋实忽然发现那里不对劲了:
“小姐!说起来,我昨日收拾衣柜的时候,并没有瞧见您给二皇子做的那件寝衣……那寝衣您还只做了一半,应该还没送出去吧?”
“小姐,我觉得您得赶紧的将那件寝衣烧了,否则哪一日被摄政王瞧见了……”
“来不及了!”林锦曦的脸上一片冰冷:“有人将那件寝衣偷走了……”
而这段时间来永安侯府,又有动机偷这件寝衣的人,只有——沐云清!
上一世,也正是沐云清拿着她给顾子烨做的这件寝衣单独见了顾南昇,力证她对顾子烨爱的疯狂,也力证她即便与顾南昇好了,也只想爬顾子烨的床!
顾南昇雷霆大怒,将那寝衣撕的粉碎后,冲进她的房间将她再一次强要,弄的她奄奄一息……
“被……偷走了?”秋实大惊:“可这寝衣是放到小姐的闺房内室的,谁能偷走?那贼子…又偷这么一件寝衣做什么?”
“偷寝衣的人,定是被那贼子买通了的家贼!至于那贼子偷这寝衣做什么?”林锦曦说着,只觉得遍体生凉:“自然是为了拿这寝衣去摄政王面前做文章,好害我万劫不复!”
上一世,沐云清是在春日宴之后将寝衣送到顾南昇手里的。
但这一世她改变了一些事,就不确定沐云清什么时候动手了!
破局!她必须再次破局!
否则,她这段时间以来所有的辛苦,全都会白费……
想到这里,林锦曦忙对秋实说:“我记得这红云锦的布料还剩下一点,你拿过来我看看,我必须赶在那贼人将这寝衣送到摄政王那里之前,再做一件一模一样的寝衣出来送给摄政王!”
“好……好的,我马上去找!”秋实慌了,匆匆去翻衣柜。
都说修罗王一怒,伏尸百万,流血千里!
绝对不能让那该死的贼子因为一件寝衣就害了小姐,害了整个永安侯府……
“小姐,这布料就剩下这么一点,根本做不了一件寝衣了!”
秋实捏着一手就能抖开的布料,面露苦色:
“要不然……换成别的相仿的红布?”
“不能换!”林锦曦说:“这红云锦出货极少,宫里的贵人或许有,然一般的人家不可能有。”
“若是用相仿的红布替代,必定会引起摄政王的怀疑!”
她才刚与顾南昇吵了一架,正是他心情不愉快的时候,若是沐云清这个时候把寝衣送上去,以顾南昇偏执的性子,哪里会不怀疑她?
“那该怎么办啊!”秋实都快哭出来了。
林锦曦面色沉冷,她捏了捏自己身上的寝衣,忽然将寝衣脱下来:
“秋实,把剪刀拿过来!”
剩下的布料不足以做一件寝衣,那就把她这件寝衣拆了,拼!
她要赌一把!
赌即便沐云清真的赶在她前面将那寝衣送到顾南昇的面前去了,顾南昇也会因为愤怒,注意力都被那几句情诗吸引,而没有更多的关注那寝衣的制式!
那么,她只需要将新的寝衣做的大体与原来那件一样,但更复杂,更华丽,就能蒙混过关……
“小姐,这衣裳也不是马上就能做好的,你损了那么多的血气,今晚就先歇着,我们明日再做这衣裳?”
瞧着林锦曦脸上一丝血色也没有,秋实的眼里满是心疼。
“不了!这衣裳要早些赶出来,你先去给我找针线,我眯着,养养精神,等会儿就开始做衣裳,做累了,我便再睡会儿,”林锦曦说:“我的身子我最清楚,不会有大碍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