姿又折返,玄黑衣摆在空中飘散铺展,彷佛深邃的黑夜被火焰焚烧似的华丽,他捧住罗黎伊冰凉的脸,倾下身与他互相靠着额头。
「怎麽哭了?我在这儿呢,你深ai的人也在这,不哭了。」
柏玄琴搂着罗黎伊,他们之间距离亲密,所以他轻而易举的就能感觉到这句单薄的身躯正在发抖,甚至他感觉到罗黎伊惶恐惊惧,像是一直陪伴在身侧的人,突然就消失似的手足无措。
罗黎伊心神慌乱至极,他依靠着微弱的联系想在和他的半身产生共鸣,却发现共鸣微弱,他伸手抓住罗黎尹的袖子,脑中无数的想法跟理论快速且混乱的窜过,他不知道该怎麽做才能让他们之间的联系修复,甚至没想过有一天,他们之间的联系会变得这麽淡。
「你要去哪里?你拿走了神武,我就没有武器了……」罗黎伊焦急慌乱,只是直觉地认为不可以让罗黎尹走,於是因为震惊而空白的大脑,搜肠刮肚的想说出可以让罗黎尹留下的话。
他甚至想不到他也可以强行将神武召唤回来。
「去妖界。你重伤在寒冰谷休养的那段时间,我顺手帮了妖界一些事,他们该还了。」罗黎尹抹去罗黎伊的眼泪,他一直都受不了罗黎伊这样哭。
自小罗黎伊凡是生病,都不曾哭闹,就只有难受的不行才一个人躲起来偷偷哭,每次都是罗黎尹找到他,然後捧起脏兮兮的小脸,认认真真的帮他把脸擦乾净,然後陪着他,和他一起分担病痛。
相较於因没有情感,从小就想杀生的他来说,罗黎伊太过软弱,但也太过善良。那是他的光明,是他的情感,是他的是非善恶温柔暖意,也是他唯一的血亲,所以他这个冷血无情的大魔头,才会在这样温柔的手足身边慢慢温顺,又因心疼他的病弱t质,与他不离不弃。
罗黎伊不想让罗黎尹走,知道对方从小就不舍得他哭,於是眉头皱起,清冷的桃花眼不要钱的掉泪,眼尾泛起殷红,声音颤抖地问,「那神武呢?」
罗黎尹怎麽会不知道罗黎伊的想法,他苦笑了下,果断的放开手,把罗黎伊推进柏玄琴怀里,「傻子。」
你怎麽会不知道?
就算他们之间的联系淡化许多,但我们这麽相似,你怎麽会不知道接下来我要做什麽?
他是病态人格,天生的犯罪者跟杀人魔,放他这样的人出去,他还能做什麽?
柏玄琴抱起罗黎伊,转身往寝殿里走去,而罗黎尹也转身往妖界的方向而去,被迫关进寝殿的罗黎伊终於知道他们两人已经串通过,他甚至都明白了罗黎尹要做什麽,在寝殿的门关上前,他对着几乎看不见罗黎尹身影的门外哭喊。
「不是的!不是的……你不是……你回来啊,尹……你回来!」
这是从出生以来,甚至是在没有终点的迷途中,罗黎伊,而是诡谲妖异的杀戮之歌。当琴声响起,他腰间那把至凶之刀便会出鞘,他斩杀所有为祸世间的的大鬼,却也将那些怨气都纳入己用,直到他身边的屍山血海红莲翻涌蔓延天际,人们才终於意识到一件事。
这个白乐仙君不是修练无情道太上神明的罗黎伊,而是魔修恶鬼罗黎尹,他不只以魔修道途修练至陆地神仙,甚至还不满足,竟然在蒐集世间极大怨气修练锻t,他的野心极为庞大,可是没人知道他蒐集天地怨气修练是为了什麽,只知道此时此刻的他甚至都不能称之为魔修。
罗黎伊在听到魔将汇报如今的罗黎尹,他突然明白他到底想做什麽。
他经历无数时空移转,在这之中反覆迷航度过漫长的时间,以致他的神识被洗链的几乎脱离人类的范畴,这是他们之间联系将要断开的其中一个原因。
而罗黎尹为了追上他的变化,选择用大量怨气锤链自己的神识,他天生就不具备感情,所以不管是多麽深邃刻骨甚至庞大狰狞的怨气都对他没有影响,他本就是透过罗黎伊获得七情六慾,如今他不在他的身侧,七情六慾於他而言也不在有意义。
但是就像罗黎伊不能再穿越下一个世界一样,罗黎尹这种作法也没人知道他最後会变成什麽样子。或许他会变成意识清醒的鬼魔,或许他会被怨气夺去神智沦为杀戮的怪物,也有可能他的魂魄就直接被天地间汇聚浩瀚庞杂的怨气碾碎。
谁也不知道。
所有人都说他是疯子。
但罗黎伊知道不是。
他们都在孤注一掷。
在被软禁的一个月中,柏玄琴又与他双修了一次,目的是要完全修复他神魂上的裂痕,,才得以道心稳定,继续修道。
被怨气弥漫以至天地昏暗中,那一抹正在歌唱的白衣青年是如此乾净明亮,这世间满是无法排解的哀怨跟憎恨,它们身陷其中如深陷囹圄不得解脱,它们不断往深渊沉沦,几乎忘记光明与希望,直到天际中那抹白衣仙君为它们歌唱。
那是这一片肮脏人世中,唯一的救赎。
两只大鬼近乎贪婪的想要靠近,想夺取那抹光芒,罗璃夏见大鬼放弃众生,将目标转向罗黎伊,她咬紧牙,激发骨鞭的怨气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