抛出多么诱人的橄榄枝,无论宋知旸释放多么恐怖的威压,
无论宋知暄施展多么销魂的魅惑,丘秋都如同最坚固的礁石,岿然不动。
“二弟,你这条‘忠犬’,调教得可真是……滴水不漏啊。”
宋知昀曾端着酒杯,在宋知宴耳边低语,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和探究。
“啧,小秋姐,跟着二哥多无趣,来我这儿,保证让你……欲仙欲死。”
宋知旸舔着嘴唇,眼神露骨。
“秋姐~二哥那么冷,不如来陪陪我嘛,我保证……比二哥更懂得疼人……”
宋知暄的声音甜得发腻,指尖试图去勾丘秋的衣角。
宋知宴对此,永远回以一声冰冷的嗤笑。
调教?
不。他和丘秋之间,从来不是主仆的调教,而是两只孤兽在绝境中缔结的、超越生死的共生契约。
无论他在哪里,在做什么,只要他需要,丘秋总会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他身前,
用她看似娇小的身躯,为他挡下所有的血腥、肮脏和危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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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子无声地滑入宋知宴位于半山、安保级别堪比军事堡垒的别墅车库。
厚重的合金门在身后缓缓落下,隔绝了外界的一切。
沉默依旧在延续。
丘秋甚至没有去换下那身刺眼的白色检查服。
她如同一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,第一时间走向别墅的控制中枢。
纤细的手指在复杂的控制面板上快速敲击,调出所有监控画面,一帧一帧地检查,眼神锐利。
她检查着别墅外围的红外线感应阵列、震动传感器、激光防御网的状态,
确认着每一个角落的防窃听装置是否在正常运转。
每一个动作都精准、高效,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谨慎。
这是她的堡垒,是宋知宴的堡垒,更是此刻必须守护住那个致命秘密的堡垒。
宋知宴则径直走向巨大的落地窗前。
窗外是沉沉的夜色和山下城市的点点灯火,如同遥远的星河。
他背对着丘秋,再次点燃了一支烟。打火机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刺耳。
他深深地吸了一口,让辛辣的烟雾在肺腑间滚过,试图压下心底那翻江倒海的、混合着后怕、暴怒和毁灭欲的情绪。
丘秋检查完所有系统,确认万无一失,才转身走向窗边的宋知宴。
她脚步很轻,踩在厚厚的地毯上几乎没有声音。
她走到他身边,没有看他,只是微微偏过头,很自然地,就着他夹着烟的手指,凑近那燃烧的烟头,深深地吸了一口。
温热的烟雾被她吸入,再缓缓吐出。
白色的烟雾缭绕在她清冷的脸庞旁,为她平添了几分脆弱和……奇异的妖异感。
她仰起那张在白色检查服映衬下更显苍白的小脸,瞥了一眼宋知宴紧绷的侧脸线条。
“别怕。”
她的声音很轻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,却异常平静。
“没什么人有机会看到我的身体……总会有办法的。”
宋知宴夹着烟的手指,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。
别怕?
她竟然在安慰他?
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和更深的暴戾瞬间冲上宋知宴的心头!
她是真不知道,还是假装不知道?
她根本不明白这个秘密一旦泄露,会引来怎样滔天的巨浪!
那些蛰伏在黑暗中的巨鳄、疯狂的科学家、贪婪的政客、甚至……宋家内部那些虎视眈眈的“兄弟”们!
他们会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,不顾一切地扑上来!
他们会用尽世间最肮脏、最残忍的手段,将她锁在不见天日的囚笼里,
把她变成纯粹的生育机器,直到榨干她最后一丝生命!
她会死的。
会以一种极其屈辱、极其痛苦的方式,死在冰冷的实验台上,或者某个权贵的床上!
宋知宴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,他猛地吸了一口烟,灼热的烟雾呛得他眼眶发酸。
他没有说话,只是死死地盯着窗外沉沉的夜色,仿佛要将那黑暗看穿。
死寂再次笼罩。只有香烟燃烧的细微声响。
半晌。
宋知宴掐灭了烟蒂,猩红的火点在昂贵的黄铜烟灰缸里彻底熄灭。
他没有回头,声音低沉、冰冷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、如同淬了寒冰的决断,在寂静的房间里清晰地响起:
“你之前所有的床伴,陪你过易感期那几个,”
他顿了顿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冰渣,
“名单给我。”
丘秋的身体,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,僵住了!
她缓缓地转过头,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,看着宋知宴依旧背对着她的、高大而冰冷的背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