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和乖巧、善解人意、通情达理得不得了的模样,却似乎没来由地激怒了他一般;他握着永恒之枪所化成的那根文明杖的右手,蓦地攥紧了文明杖的杖头,苍白的手背上微微透出青色的血管痕迹。“关于我所带给你的一切糟糕记忆,我都感到深切的歉意……但是我不知道我怎么做才能够弥补这一切,更不知道我现在开始弥补是不是已经晚了……”在刚才一瞬的怯懦沉默表现之后,她仿佛重新被什么事情鼓舞出了某种愚蠢的勇气似的;现在她又开始滔滔不绝了,就好像刚才那个嘴巴紧闭得像蚌壳一样,在该说话的时候却保持着愚蠢的沉默的女人不曾存在过一样!“……是已经晚了。”他含着一种嘲讽般的笑意,轻飘飘地打断她那些愚蠢的言辞。“真不应该来跟你多费这些口舌的。”他继续嗤笑般地说道,微微昂起下颌,傲慢地瞥了她一眼。“现在请容我失陪,我必须去统治阿斯嘉德,还要操心那些未来有可能来袭的坏家伙们――”【现在请容我失陪,我必须去摧毁约顿海姆,还有那些从来都不重视我,从未忠诚对待我的家伙们――】一瞬间,雷同的对白猛然从她埋藏得最深的记忆里闪电般窜了出来,如同一道惊雷那般,瞬间将她劈得四分五裂。这是……和他那一次打算去彩虹桥头消灭约顿海姆,和托尔拼命,却最终坠落深渊之前的言语何其相似的对白!“……洛基!”这个名字一瞬间就挣脱了她心中所有的顾虑、不安和束缚,从她的胸臆间迸出;她放声大喊,可是他的脚步一点都没有因此而停顿。“不!洛基――”她忍不住往前跑了几步,却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背影如同一滴墨汁在清水中溶解一般,倏忽间就消融在今天纽约灿烂的阳光里。